方菲發現，不鉆牛角尖的廖文竹其實也挺可愛的，而且她現在整個人都快樂了許多。

話都說差不多了，方菲見廖文竹還站在那裏，笑著問道，“不著急走嗎？”

廖文竹瞟了一眼方菲，然後期期艾艾地看著陸守時，“陸哥哥，你，你家的茶葉能不能再給我幾罐，我拿去送給小吳的爸媽？哦，他還有個爺爺，最愛喝茶了。”

在廖文竹看來，方菲雖然比以前好說話了，但終究不待見自己，還是陸守時和她親一些。

然而，陸守時卻臉色一沈，直接回絕了。“沒有了。上次大舅子來，都拿走了。”

廖文竹不死心，又去看方菲。

方菲曉得陸守時的意思，這廖文竹就是個無底洞啊，給多少都不嫌多，有一就有二，就也攤手，“是真的沒有了。”

“哼！小氣鬼！”廖文竹嘟著嘴，忿忿地走了。

陸守時收拾碗筷，方菲就先下樓。因為她想起來有位孕婦要空著肚子來產檢，早些檢查了，也好讓人家趕緊吃飯。

下了樓，孕婦也剛到，方菲就和王夢忙活起來，劉小梅則負責打掃衛生。

這名孕婦叫蘇菊，是二胎，恰好住在朱三紅家樓下，就說起了這婆媳倆的事情。

“方醫生，她們倆這幾天天天吵架，那武兄弟都好多天沒回來了，聽說一直住在宿舍。”

方菲沒有接話，王夢說道，“她們倆一直不都不合嗎？吵架也不稀奇。”

“聽說是田喜兒要將娃娃帶回老家送人，朱三紅不讓。”蘇菊悄悄說道。

“這還用吵？直接將田喜兒攆滾蛋不就得了！”劉小梅在窗外一聲吼。

蘇菊哎呦一聲，“朱三紅要有這本事，不早就出頭了？聽說她兩個女兒在老家都沒上學，跟著爺爺種田地。朱三紅想將孩子接過來，都不敢。”

方菲聽得心裏直冒火，但又想著自己不能明著管閑事，就還是沒開口。

王夢覺察到了方菲的沈默，以為她是對朱三紅婆媳上次的做法寒了心，不願意再去管她們，就也沒有接話了。

劉小梅則又在窗外罵道，“我看還是這男人窩囊，自個的孩子在受罪，怎麽能看得下去？不，我看他就是還想生個兒子，對女兒壓根不上心。”

“誰說不是呢！要說咱們女人也真是命苦。***都說了，婦女能頂半邊天，可有誰能將咱們當人呢？還不是生孩子的工具？”蘇菊嘆息一聲。

這話真消極啊，王夢忍不住笑著反駁，“嫂子，事在人為啊！那還要看你自個怎麽個活法了。黃主任、柳慧嫂子可不都是咱們的榜樣嗎？”

“對，還有你們衛生所這幾位姑娘，可都是給咱們婦女長臉了。”蘇菊笑道。

“那嫂子，你這胎生了後，不再要了吧？”王夢問。蘇菊第一個孩子也是女孩。

“這……這我就不知道了，哎，聽天由命吧！”蘇菊頓時蔫了。

蘇菊走後，劉小梅進來，將方菲左看右看看了幾遍，“菲菲，你莫不是跟首長置氣了？不會啊，首長怎麽舍得惹你生氣？”

方菲笑了起來，嘆口氣，“哎，就是覺得很煩朱三紅這樣的人。”

這還是方菲第一次在她們面前這樣說話，王夢也驚了，笑道，“方醫生，我還以為你從來都是看人都看兩面，即使是坨臭狗屎，也覺得它能當肥料，有可取之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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